064 阿娥不好(求首订)-《美人为谍:特工太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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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中,阿滢也不必再去参加谢芜的及笄礼了。

    芜姊姊肯定是气坏了,又很心酸,可自己好没良心,都没什么愧疚呢。

    毕竟,自己也没想过破坏谢芜的及笄礼。

    别人算计到自己头上,凭什么算成自己对不住谢芜?

    不过卢瑜却不这么看,她不觉揉着手中帕子,一脸担心急切,言语也有些怨怪:“唉,阿娥,你,你这是糊涂了。你,你就算受些冤枉委屈,也不该得罪大夫人,在芜姑娘的及笄礼上,闹出这么大动静。”

    平心而论,阿滢错了吗?没有。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这门婚事,终究还是落在谢家身上!”

    卢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她甚至飞快寻思,让阿滢找个机会,私底下跪下来认错,说些好话。

    要让别人将气给弄顺了,不至于看阿滢不顺眼。

    阿滢慢慢的将五彩璎珞摘下来,心里其实挺瞧不上卢瑜这个便宜婶婶。

    刚才人前,卢瑜可是没有说一句话,早被阵仗给吓着了。

    没想到回来了,还开始教导起了自己。

    不过,阿滢并没有顶撞卢瑜,反而和声解释。

    “婶婶,阿娥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我何尝愿意,人前那般泼辣,可总归是要护着自己。难道我会不知道,和韦家的婚事,比区区一枚钗要重要百倍千倍,怎么会去拿芜姊姊及笄要用的发钗?可是,他们那些人,就能这般怀疑,因为就是他们眼里的谢娥——”

    “我们就是这般肤浅蠢笨,愚不可及。”

    “谢家这些年,何尝想过提携我们一家?如今招叔叔回来,就因为阿娥和韦家的婚事。保住和韦家的婚事,我才能,活得好些。”

    “韦家爱惜名声,绝不会背信弃义。我这个边郡长大的野丫头,可以不懂礼数,这样别人会同情我,可怜我。可要是成了偷东西的贼,韦家纵然退亲,别人也绝不会觉得韦家不对。”

    卢瑜反而无言以对。

    阿滢侧过头,朝着卢瑜缓缓轻语:“婶婶,我不想再回去了。虽然,我是在芜郡长大的,可一丁点不想再回去。如今云汉的边郡也是已经乱了,好危险,我来时看到那么多流民,我真的怕。更何况,云汉元郡是这般的繁华热闹,这儿什么都好。别人再怎么说,我都要留下来。”

    她一句句的话,仿佛说到了卢瑜的心坎里,仿佛说出了卢瑜的心声。

    这甚至让卢瑜一颗心砰砰的跳动。

    多年前,谢柏的外放,伴随一道道任命,他们一家子过着颠沛流离近乎绝望的生活。如今,元郡的繁华,就好似一滴蜜糖,轻轻的在卢瑜心口滋润,令卢瑜心甜若蜜。

    阿滢待卢瑜这般客气,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盘算。

    她这个谢娥是假的,赶鸭子上架,被章莲太子设计了而已。

    章莲太子必定恼恨自己不听话,还杀了他两个暖床贱人,只怕心心念念,就想折磨自己。

    最好的法子,当然是拆穿阿滢小骗子的身份咯。

    而自己,是不是真正的谢娥,最有说服力的,当然是卢瑜,乃至于谢杏、谢桃。

    所以阿滢言语间,总将几个人命运死死的捆绑在一起了。

    她也看出来,卢瑜这个婶婶,做梦都想留在元郡,而不是滚回芜郡吃土。

    难道自己这个谢娥,当真扮演极好?

    她除了最开始装了几日柔弱,其实如今人前的阿娥,已经一点儿都不像过去阿娥。可偏生,卢瑜却没半点怀疑。也许在卢瑜眼中,这么有本事的谢娥才更好吧。

    果然卢瑜面色变幻不定,终究什么也没说。

    谢桃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可谢杏的眼睛里,已经流露出和她母亲一样的光芒。

    阿滢心忖,一个人有所求,那才好。

    她见过许多的人,眼珠子里透出了贪婪的光芒,可人有贪欲,才会上进,才会有着一股子的劲儿。

    如今卢瑜不求上进,反而没意思了。

    谢芜及笄礼成,衣衫都没换,便匆匆回到了房中。

    她强忍心尖酸涩,好不容易熬完及笄礼。

    本来女子及笄,谢芜是很重视的,如今却闹成一团。

    那枚钗虽然寻回来了,可是那些客人,却都念着阿滢。

    这让谢芜觉得说不尽狼狈。

    待回到了自己房中,她泪水终于和断线珠子一样,哗啦啦的流下来,说不尽的委屈。

    谢芜甚至扑在了被褥上,手掌捏成了拳头,气恼的一下一下的捶打。

    服侍谢芜的婢女都呆住了。

    谢芜一向都是礼数周全,私底下也温文尔雅,如今却是这般失态。

    谢芜呜呜的哭着,连东西也不肯吃了。

    哭得累了,她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待她醒来时候,天色已晚,房间里也点了灯火。却见母亲崔氏,满脸怜爱的看着自己。

    “阿母!”谢芜嗓音微颤,顿时扑入其母怀中。

    崔氏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抹去了谢芜脸颊之上的泪水。

    “好阿芜,别伤心了,气坏了身子,惹阿母心疼。”

    谢芜颤声:“我,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阿母,我会难受一辈子的。”

    “好阿芜,快别胡说了。”

    崔氏略顿了顿:“这一辈子时间,还长着呢。你才十五岁,难免觉得天要塌下来。身为女子,以后待你成婚,嫁入别人家,有了孩子,数不清的事情要你操劳,今日小小挫折,不算什么。”

    是呀,女人生来就有许多辛苦,也对儿女有更多的感情和在意,这是男人不能比的。

    转念一想,何必说这些呢?

    谢芜也许不明白,女孩子还是做姑娘时候最幸福,而自己让女儿开心片刻也好。

    “待你以后,和清元成婚,男才女貌,夫妻和顺。以后儿女双全,日子过得甜甜蜜蜜,这及笄礼上小小风波,只怕你早便忘记了。到时候,你定然是记不得。”

    崔氏一通哄,终于把女儿脸上哄出了笑容。

    旋即,谢芜俏脸一板,冷哼:“哼,阿母,可坏了我及笄礼的人,真不能饶了去。”

    她眼前浮起了阿滢那俏丽泼辣的身影,不觉试探:“阿母,真是阿倩盗钗?我看,她也不像这样子的人。”

    反而那个边郡孤女,全无修养,说不准就是阿滢偷的,然后反咬碧砚和谢倩。

    崔氏面色也不觉冷了冷,轻轻抚摸女儿的秀发:“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搜了那婢子身,果真寻出谢倩的玉玲珑,她也真舍得。”

    谢芜嘴唇动动,似要为谢倩辩驳,然而心口却不觉浮起了一缕寒意。

    自己身为谢家嫡女,千宠万宠,家里姊姊妹妹也以她为先,个个都对她亲亲热热的。然而,她们心里真的便服气?

    “阿母当然要为芜儿查清楚,记得月前,碧砚说她家里人病重。呵,她是你房里人,贴身侍候,我自然不会小气。”

    崔氏缓缓言语,而谢芜自然也有些印象。那时,崔氏给了碧砚二十金,再赐了碧砚人参补品,请府中常来看病的云大夫给碧砚娘亲瞧病。可以说,崔氏绝没亏待碧砚。崔氏之所以对一个下人这么好,还不是盼望碧砚能对自家女儿忠心耿耿,侍候尽心。

    “不查不知道,原本碧砚家里缺钱,不是因为母亲染病,而是哥哥赌博输了不少。这也不是我给碧砚二十金能填得住的,她自也不敢和我明言。可现在,她家里债却已经还上,哥嫂还新换了稠衫,出手更是阔绰。这都是月前的事情了,娥丫头才来元郡几天?她能将谢府的门门道道摸清楚?”

    到底是谢家当家主母,崔氏也算是有几分手腕,该查出来的,自然查出来。

    说到了这儿,崔氏面颊不觉透出了几分恼恨之色。

    她可以忍受女儿一个不完美的及笄礼,可三房窥测主家,甚至收买女儿房中侍候的人——

    殊为可恨!

    谢芜也被震住了,好半天没说话,心里又酸又苦,又不觉有些害怕。

    她喃喃自语:“阿倩?我没得罪过她,平时我们也算要好。她看着一团稚气,她,她还是个小孩子。再者,她这么做,可没什么好处。就算,她对我不服气,有些眼热羡慕。何至于这般处心积虑?我,我想不明白。”

    崔氏淡淡的想,也许,不是因为谢倩嫉妒谢芜,而是谢家三房不服大房。

    当年三房不是也对昭儿颇有微词?

    待昭儿拜入牧乡侯门下,这些闲言碎语,方才被生生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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