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过他并没有打消要出门的念头。 他在这时叫来梁生,吩咐道:“给老爷子安排个房间,好生伺候着。” 说完,他就要抬脚离开时,戚老连忙开口叫住他:“那个……能再耽误你一分钟吗?” 慕西洲微侧首,看着沙发上那神情有些卑微的老者,心口微微地抽拧了一下,淡淡的嗯了一声,“说。” “你母亲……快不行了,她希望能在临终前见你一面。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等跟笙笙举行完婚礼后,带着你们三个孩子去看看她?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悲又可怜的女人……” 慕西洲喉骨缓缓的滑动了一下,道:“再说吧。” 他说完以后,就迅速消失在了客厅。 外面风很大,黑云笼罩整个苍穹的夜色,像一座山朝整个古堡庄园倾轧而来。 慕西洲心情有些烦躁,也莫名沉重。 他依靠着车门,背着风点了一根烟,寂静无声地抽了片刻后,脑海里渐渐浮出戚薇薇那张脸来。 那个女人,是他医学上的生母。 但却并不是生养他的女人。 其实,她是生是死,他应该不会有感觉才对。 但,当听到她油枯灯尽的消息,他整个人还是无法做到冷漠无情。 或许,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吧。 一根烟很快就抽完了。 慕西洲拉开车门坐到车上,车子很快便驶出了古堡庄园的大门口。 只是,他的车在大门口的地方还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停下了。 那个女人是梁佩芬,虽然跟慕西洲不是医学上的母子关系,但慕西洲的确是她生养的。 当年,梁佩芬跟慕承欢作妖,做出不少恶心战南笙的事。 后来,梁佩芬因为被爆出私生活混乱的关系,而跟她第二任丈夫慕家大爷慕震峰离婚了。 再加上那阵子慕西洲很烦她,所以她离婚后就变得一穷二白,甚至后来她被慕震峰赶出京城慕西洲都不知道。 如今梁佩芬出现在这里,慕西洲十分意外。 慕西洲摇下车窗,看着那个被艰苦岁月磨砺的有些苍老的妇人,嗓音听不出任何喜怒,“你能找到这里来,想必是花了不少功夫吧?” 梁佩芬看着坐在豪车上容颜比五年前还要英俊无比的男人,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她情绪有些激动,几度张口都没有说出话来。 慕西洲耐着脾气等了她好一会儿,见她总是一副欲言又止就有些不耐烦了,他道: “你能找到这来,除了图财,估计也没什么事。说吧,要多少?我怎么都是从你肚皮里爬出来的,是你代孕生下的我,你开口跟我要钱,我会给。” 梁佩芬眼泪掉出了眼眶,低下了头,好一会儿,才道: “……五年前,当我听说你坠江出事以后,我挺伤心难过的。这些年,每年的清明我都会到你的墓碑前给你扫墓。我知道,跟你说这些显得我挺别有用心的。” 顿了下,就抬起头,眼底已经没了任何泪意, “你就当我是别有用心好了。我确实需要钱。当年我被慕震峰赶出京城以后,我就再嫁了。婚后没多久跟第三任丈夫养了个女儿。我女儿她现在病得很严重,需要一笔钱做手术。 我本来已经筹好了钱给她治病的,但却被那个嗜赌如命的赌鬼丈夫拿去输的精光……我也是没办法了,所以才求到你的面前的。” 慕西洲等她说完,摸出一根烟斜咬在嘴里后,点燃抽了起来。 他抽了片刻,道: “我做死鬼的这些年,就算慕震峰对你无情无义,但你跟他生的那个女儿慕承欢难道也不管你吗?” 提到慕承欢梁佩芬眼泪就掉得更汹涌了。 她哽咽不已的口吻,道: “欢欢……欢欢因为当年我爆出性丑闻,觉得我丢尽了她的颜面,都恨不能跟我断绝母女关系,她怎么可能会管我的死活?何况,后来她一直生活在国外,我们之间早就断了联系了。” 慕西洲掸了掸烟灰,目光在梁佩芬眼泪纵横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后,道:“现在住在哪?” 梁佩芬擦了把眼睛,连忙道:“我在城中村那边租了一个小平房,距离医院特别近,方便去医院照顾小朋友。” 慕西洲嗯了一声,道:“小朋友得的什么病?” 梁佩芬道: “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早治疗可以根治,手术费……要二十万。我这些年白天做清洁工、服务生,后半夜送牛奶,要不是一直养着那个赌棍丈夫,我……是完全有能力照顾好小朋友的。现在,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竟然连孩子救命钱都拿去赌,我……” 慕西洲打断她:“小朋友的手术费我出了。” 梁佩芬喜极而泣,“谢……谢谢,就当……就当是我问你借的,谢谢……” 人真的会因为苦难的生活而转性吗? 如今的梁佩芬在慕西洲的眼底,就只是个为了救自己孩子而努力拼搏的苦命女人,跟从前那副爱慕虚荣的市侩女人完全是两个样子了。 慕西洲掐灭了已经抽到了尽头的猩红烟蒂,淡声道: “你我之间怎么都是有些母子情分,你如今走投无路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小朋友的手术费我出了,你在京城的落脚点我也会从新让人给你安排,至于其他的,就要看你自己怎么活了。” 梁佩芬激动的连连点头,眼泪一直流淌个不停。 她用袖子擦了把眼睛,然后从自己的身上摸出一个用红纸包裹的一个东西递到了慕西洲的面前,道: “我听说你要跟战……小姐举行婚礼了,我自知没有脸面更没有身份参加你们的婚礼,所以……这个你拿着。这也不是我给你的。是当年你的亲生父亲给我的,我这些年再怎么穷困潦倒也没有舍得把这个东西给卖掉,就当是你亲生父亲对你们这对新人的祝福吧。” 慕西洲从梁佩芬手上接过了那个红包裹。 他打开叠得整整齐齐的红纸,里面是一枚镶嵌着祖母绿的男款金戒指,款式很老土,但看得出这枚戒指也能值一些钱。 慕西洲眸色深深沉沉地眯起,静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 “这枚戒指,我确实见父亲戴过。东西我收下了,你有心了。”顿了下,吩咐看大门的门卫,“送这位女士回去。” 慕西洲在这之后离开了古堡庄园。 他的车子抵达战公馆时,就下起了暴雨。 因为忘了带伞,他没有着急下车,而是在这时给战长生打了个电话。 战长生这会儿正在哄被他好不容易求回来的战小五,看到慕西洲的电话他几乎想都没有想就挂断了。 但,下一秒慕西洲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终于在慕西洲第四个电话打过来时,就连战小五都看不下去了。 战小五掀眸睨着战长生,“你能不能先把电话接了?吵的烦不烦?你不知道孕妇需要静养的,你手机一直吵个不停,我要怎么睡觉养胎?”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