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容再现危机-《若你不弃,此生不离(典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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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齐宣突然把目光转向她,面无表情道:“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他挑着她的下巴,声音没有温度,眼神似乎带着恨意。即便如此,他的动作还是很轻柔。

    曾唯一微笑:“我知道,我比她漂亮。”

    若要说如今最热门的话题是什么,当属关心灵毁容事件和纪齐宣的决定。初期,网友力挺关心灵,希望纪齐宣为其负责,不要让美女白白受伤。可这只是一股热潮,更或者说是昙花一现。当天晚上,就有几名网友把纪齐宣与曾唯一在一起的照片发出来,称:前面那些网友将纪齐宣的原配置于何地?关心灵再伟大,但也不能让纪齐宣甩掉原配吧?这组照片被各大媒体转载,原本一边倒的网友一下子分为两派。

    曾唯一此时穿着宽大的t恤,一边吃着大西瓜,一边盯着屏幕上的评论。

    她忽然觉得这组图很有爱。这是上次去看关心灵时,她与纪齐宣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她从背后抱住他脖子的亲密照。照片虽不太清楚,但也能知道是她和纪齐宣。

    纪齐宣此时开门进来,他刚安抚好曾乾,让曾乾睡觉,回来便见曾唯一捧着瓜吃得不亦乐乎。

    察觉到有人进来,曾唯一含着勺子侧头看过去,见是纪齐宣,她抿着嘴里的勺子很含糊地问:“乾乾睡下了吗?”

    “嗯。”纪齐宣走过来,站在床边脱去外套。

    曾唯一把西瓜放下,光着脚丫凑了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如果有一天我毁容了,你会像对关心灵那样对我吗?”她觉得纪齐宣对为自己毁容的女人似乎太过冷漠了。当初她本着只要不离婚,其他一切好说的原则对待那件事,只是纪齐宣就这么冷冷地与关心灵撇清了关系,网友都称这是纪齐宣不该有的表现。即使不能“以身相许”,也该“涌泉相报”,只出了医药费,实在不是纪齐宣的做派。

    纪齐宣此时正在解衬衫的扣子,听曾唯一这么问,顿了一下,微微抬起眼,转头注视她:“我很狠吗?你期望我怎样?跟她在一起,就像那些杂志周刊上写的一样,负责是吗?”

    曾唯一看着他冷漠的眸子,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微微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次的结果让她意识到,纪齐宣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长情,所以她彷徨了。如果哪天她毁容了,纪齐宣也会对她这么绝情吗?

    纪齐宣眯着眼:“你在害怕?”

    曾唯一点头。她从来没考虑过,若是哪天纪齐宣不要她了,她该何去何从,甚至她潜意识里肯定纪齐宣不会离开她。可如今看来,她似乎错了。

    纪齐宣抬起手,抚在她的右脸上,深邃的眸子在清冷的蓝光下如黑暗里发光的珍珠。他说:“你不知道我一直迷恋你吗?”他把头慢慢靠过来,轻吻上去。

    曾唯一轻闭上眼,慢慢回吻他,手也不自禁地攀住他的脖子。

    距关心灵毁容事件已有一个月,新闻媒体终于不再报道这件事了。

    红豆的店也差不多开始营业,与关心灵签约代言的合同因关心灵毁容事件告吹。没了代言人怎么办?曾唯一还算个脑子灵光的女人,在这次毁容事件中,她频频因纪太太的身份曝光,赚足了眼球。她趁机自己代言minico,那些八卦杂志、各大媒体甚至财经这块都“免费”帮她宣传了。她本身身材、长相一流,做代言人绰绰有余,这一炮打得很响。

    这天是剪彩之日,曾唯一一大早就起来了,而纪齐宣还在床上。

    她换了一套又一套衣服,也选不上一件称心的。她一屁股坐在床上,叹息,偶然侧头,却见纪齐宣正用手枕着头,似笑非笑地看她。

    曾唯一窜进纪齐宣赤裸的怀里:“你觉得我穿哪件好?”她两只手各拎着一条裙子给纪齐宣看,让他二选一。

    纪齐宣顺势搂着她,目光在眼前的裙子上扫了一遍:“我觉得你没穿衣服最好看。”

    曾唯一嗔怪地看了一眼:“你舍得我被其他男人看?”

    纪齐宣俯身亲了她一下,选了一件嫣红色的紧身连衣裙,塞到她怀里:“就这件吧。”

    曾唯一蹙了蹙眉:“这件好看吗?”她觉得她左手上的那条黑色裙反而大方许多。

    纪齐宣说:“最难看了。”

    “你……”

    “我舍不得把你的美丽给其他男人看。”

    这话倒很让人受用,曾唯一原本圆瞪的双眼一下子恢复正常,她雀跃地起身说:“就穿这件。”

    两人穿好衣服出了房间,刚下楼,却见曾乾在举杠铃。当然,他举的杠铃是青少年款的。他很有节奏地一上一下举着,一脸认真。

    曾唯一莫名其妙,一向不怎么爱运动的、高智商的、走“文艺路”的儿子,怎么有想成“武夫”的打算了?

    “他在幼儿园里喜欢的女孩说他长得太漂亮,不像个男人。为了证明自己很男人,所以就这样了。”纪齐宣站在旁边解释道。

    曾唯一窘了,她幽幽地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回想到以前,这话貌似小时候的她也对纪齐宣说过……

    曾唯一臭屁起来:“喂,没想到你也这么早熟啊。”

    纪齐宣莫名其妙地看她。

    “我记得以前我也这么说过某人,长得太漂亮,不像个男人。然后某人开始每天锻炼,所以才练就如今的健硕身材?”曾唯一贼兮兮地笑起来,做出吃惊的样子,“那时……你好像才十一岁啊。”

    纪齐宣不说话,一本正经地走到曾乾旁边,问:“乾乾吃过早饭了?”

    “今天我起得早,ann先给我做了,我已经吃好了,爹地。”曾乾继续举杠铃。

    纪齐宣站起来,走进厨房,对正在厨房忙活的菲佣ann说道:“以后让乾乾饭后半个小时再做运动。”

    “是,先生。”

    说完,纪齐宣便自己去餐桌边拿着报纸看早报,坐等菲佣的早餐。曾唯一撇了撇嘴,问卖力举杠铃的儿子:“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曾乾眨巴两下眼,小脸有些红:“她叫夏七七,是我同桌。”

    “长得怎么样?”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她看人,就看长相了。

    曾乾愣了一下:“还好吧。”

    “还好?说得这么勉强?肯定不怎么样。”曾唯一撇了撇嘴。

    曾乾这下不高兴了:“妈咪,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在乎外表的。”他的小嘴噘得很厉害,很不满曾唯一说他喜欢的小女生。

    曾唯一笑了起来:“好啦好啦,别生气啦。”对于儿子过于认真的态度,曾唯一哭笑不得,“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大部分人在乎外表多点。”她摸摸儿子的头,便也去餐桌边等早餐了。

    纪齐宣见曾唯一过来,不紧不慢地把报纸放下,问:“今天店里剪彩吗?”

    “是啊。你有空吗?抽个时间也过来吧。”曾唯一想到这儿,嘴角挂起微笑。她终于帮红豆迈出第一步,以后的路虽然会很辛苦,但她相信红豆能做到。

    “再说吧,我今天要签个合同。”

    “哦。”

    早餐被端过来后,曾唯一吃到一半时,说:“等下能送我去店里吗?”

    “我觉得你是该学车了。”纪齐宣不咸不淡地说,“我可不想再买第三辆车了。”

    “咦?”曾唯一愣了一下,“你买新车了?”

    “上次不是你说要最贵的车吗?”

    这话曾唯一确实说过。那会儿说这话的时候,她还像个无赖,可此时这话从纪齐宣嘴里被转述出来,她反而有些难为情了。

    她干笑两下:“什么牌子?”

    “兰博基尼。”

    这是曾唯一最喜欢的牌子。她在第一次学车时,就嚷着要她爹地买辆车给她。虽然驾照考试她一直没考过,但很长一段时间里,即使其他牌子推出让她很心动的款式,她心里的打算依旧是以后要买兰博基尼的车。

    这其实不过是一种习惯。以前她不停表达自己有多钟情于兰博基尼,嚷嚷久了,她就开始有意识地排斥其他牌子,即使自己是喜欢的,还是要在心里强调——我只要兰博基尼。

    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买兰博基尼的热劲,却沉了下去。

    纪齐宣见曾唯一不是很热衷的样子,不禁诧异:“难道你不喜欢兰博基尼了?”

    “也许吧,时间久了,现在也不是非它不可了。”

    开业剪彩典礼办得很是隆重,本不算繁华的小街,因这家店开张,一时车水马龙。曾唯一看着门前那些赏光而来的宾客,很是高兴。

    红豆却很胆怯,一直站在曾唯一身后,还不时地哆嗦:“唯一姐,我有点紧张。”

    曾唯一哭笑不得:“以后你可是这店里的顶梁柱啊,这样可不行。”

    红豆都快要哭了。

    暴发户刘洪涛风尘仆仆地赶来,他今天穿得很得体,不再是西装配运动鞋,而是穿了一套奶白色西装系粉色小领带,配上棕色牛皮鞋,看起来倒有种花花公子哥儿的样子。

    但这仅仅是表面,刘洪涛看见她们,立即露出一口白牙,笑容憨憨地走向她们:“美女们。”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形象全毁了。刘洪涛本想来个熊抱,但被机灵的曾唯一躲开了,倒是把曾唯一身后的红豆给抱了个满怀,红豆的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唯一!”门口又来了贵宾,这声音曾唯一还是认得的,她朝来人笑道:“素颜,你来了啊。”

    赵素颜和李萧山一起来了,他们旁边还站着林穆森。林穆森穿着深蓝色西服,打着红色的领带,脚上穿着发亮的皮鞋,成熟得几乎让曾唯一认不出来。原谅她一时眼拙,这样崭新的林穆森,她确实没见过,或者说,她记忆里的林穆森的模样都快被时间冲淡了。

    林穆森朝曾唯一走去,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有吗?”曾唯一反问。他们真的好久没见了吗?她都没留意。

    林穆森只是笑,并不作答。

    赵素颜在一旁道:“唯一啊,穆森去新加坡快两个月了,你竟不知道?”

    她还真不知道,距离上次见面已有两个月之久了。她从来没发现时间居然可以过得这么快。她轻笑:“我有必要知道他的行踪吗?”

    气氛很诡异,了解曾唯一的人,除了林穆森,皆目瞪口呆,她的语气真不是一般的随意。

    林穆森说:“我已经接手我爹地的事业了。”

    曾唯一一愣,诧异地望向林穆森。她一直知道林穆森并不想继承家族事业,他喜爱运动与自然。他曾告诉过她,将来一定要去非洲,看短跑冠军猎豹、丛林之王狮子,去攀登珠穆朗玛峰,站在顶峰留下自己的足迹……这样一个热爱自由的男人,怎会去经营这需要精打细算的生意?她很难想象,也无法理解。

    她只能微微一笑:“那么,祝福你了。”

    林穆森很勉强地笑了笑。

    剪彩的时间到了,曾唯一挽着红豆走出去。

    她们一出来,在门口恭候多时的记者全部举起自己的相机,开始一阵猛拍。曾唯一保持一贯的微笑,大方得体。

    公关在台上开始了长篇大论的致辞,曾唯一对这些客套的话没兴趣,偶尔侧头与站在旁边的红豆交谈:“红豆,听说我们还没开张,就接到单子了?”

    “嗯,这也多靠唯一姐呢,客户订的大部分是唯一姐代言的那几套。”

    曾唯一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代言时穿的那几套都是红豆以前做的款式,价格很便宜。她问:“报了原价?”

    “是啊,不然呢?”

    曾唯一只能叹息……物美价廉固然好,但太廉价的衣服实在是……太降低档次了。曾唯一接着说:“开票的时候,记得盖上打折的印章。”

    “啊?为什么?”

    “因为这样才能挽回点价值。”正向她们走来的林穆森插上一句,似笑非笑地对红豆说,“在这里,不需要物美价廉,只需要档次消费。”

    曾唯一颇为吃惊地看向林穆森,这样的话真是曾经只知道运动、飙车,无所事事的林穆森说出的?林穆森见曾唯一在看他,大大方方地对她说:“我说得对吗?”

    “挺对。”

    两人相视一笑。红豆站在旁边觉得很诡异,她觉得他们两个人的笑容完全让人看不出他们带着的是怎样的心情。

    对于林穆森,红豆还算了解。虽然当初林穆森和唯一姐没有正式交往,但她一直相信,他有喜欢过唯一姐,并且十分喜欢。

    他曾因为曾唯一的一个电话,半夜驾车去买一份雪梨汤送到她家;一向花心的他后来再没有交任何女友;别人送礼物给他,他连看也不看。

    让红豆永远难以忘记的是,曾唯一的十九岁生日那天,林穆森把自己包装好,作为礼物送给了她。那时,场面轰动,令人叹为观止。那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生日会,那是当时香港上流社会的一个名媛少爷们聚集的大型生日派对。

    说他不喜欢曾唯一,谁也不信。

    可就算是这样,林穆森还是早早地就结婚了,既不是政治联姻,也不是为家庭所迫,是林穆森自己要求结婚,越快越好。红豆还记得曾唯一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一直摇头说不信,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了。

    曾唯一喜欢林穆森,那是绝对的。

    如今岁月变迁,红豆始终不信,眼前的两人能如此从容地相视一笑。

    就在这时,曾唯一的肩膀上忽然搭上一只手,曾唯一转身看去,见纪齐宣正眯着眼对她笑:“一一,我来了。”

    曾唯一完全没料到纪齐宣会来参加,问:“你不是有事不能来吗?”

    “老婆的店面开业,老公再怎么忙,总得来吧?”他挑了一下眉。

    林穆森的脸上已没有了笑容,脸色也白了,见曾唯一在看他,他勉强笑了一下。

    纪齐宣也看过去,对林穆森说:“林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合同刚签完,就着急走,我还以为你赶飞机呢。”

    林穆森笑了笑:“老朋友的店面开业剪彩,不来实在不礼貌。”

    纪齐宣略有深意地笑了笑。

    终于开始剪彩,曾唯一和纪齐宣同握一把剪刀剪断绸带。完成之后,曾唯一开心不已,忍不住圈住纪齐宣的脖子,亲了上去。

    记者又是一阵猛拍。

    曾唯一对纪齐宣眨巴着双眼:“要好好配合哦。”

    夫妻恩爱也是一种宣传,她自然不会放过这次免费宣传的机会。

    纪齐宣搂着曾唯一的腰,轻笑:“怎么,又想让我陪你演一场恩爱戏给林穆森看?”

    曾唯一搂紧他:“这次是要表演给全港人民看。”

    “我很荣幸成为你的男主角。”纪齐宣二话不说,在一阵阵“咔嚓”声中,搂紧曾唯一深吻了半分钟。

    在红豆旁边的刘洪涛哭丧着脸,靠在红豆肩膀上,低声抽泣:“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每次都要看到唯一美人儿和纪齐宣热吻?”

    “你还算好的。”红豆安慰般地拍拍刘洪涛的肩膀,目光游离到林穆森那儿去了,“有个人不仅常常看见他们亲吻,甚至看见过他们更亲密的……”

    “呜呜,比接吻更亲密的?”刘洪涛闪烁着自己湿润的眼睛瞄向红豆。

    红豆看见林穆森那如一张白纸一样无神苍白的脸,感慨:“如果他爱唯一姐的话,他的心应该早就千疮百孔了。”

    因为他看到的是,那两个人的心在不断靠近,彼此心里,只有对方。

    曾唯一的生活,如今很充实。她早上不会再睡懒觉了,而是早早地起床,跟纪齐宣一起吃早餐,然后由纪齐宣当司机,把她送至minico的专卖店里。等太阳落山后,她便会去驾校学车,学到晚上九点左右,纪齐宣就会开车去接她。

    这已经是学车的第二个星期天了。曾唯一坐在纪齐宣的车上,不停打哈欠,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样子。纪齐宣用余光扫向她,问:“很困?”

    “今天跟红豆一起去搬货,累得腰酸背痛,可能太累了,所以有点想睡觉。”

    曾唯一居然用她那高贵的芊芊玉手跟红豆去搬货?而且看她现在这副样子,显然是属于实干型而非滥竽充数型。纪齐宣似乎不认识曾唯一了,他愣了片刻,失声笑道:“生意看起来不错。”

    “何止啊,我和红豆都忙不过来,还请了两个小妹来帮忙。许伯伯看我们累成这样,连出租车都不开了,直接来帮我们了。”曾唯一说着说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是曾唯一惯有的骄傲笑容,不过纪齐宣觉得,此时她的骄傲比以前实在多了。她以前骄傲不过是因为拥有一张让人羡慕不已的脸,那是天生的,然而店铺生意的红火是她脚踏实地靠实力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曾唯一又忍不住打起了哈欠,想必实在累得不行,她直接靠在位子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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