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跋涉报恩-《若你不弃,此生不离(典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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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她就在家里的dvd室看《小三的激战片》,学习如何做个爱吃醋的老婆。她看了两部就准备下厨,结果便成了如今的局面。

    “妈咪,你想讨好爹地,可以换别的方法。”

    “嗯?”

    曾乾招招小手,示意曾唯一借一步说话,她把耳朵贴了过去。听完曾乾的建议,她瞪大眼睛,嘴巴抽动,眉毛抖了又抖:“你当爹地是你吗?”

    他居然叫她带纪齐宣去迪士尼,这不是胡闹吗?

    曾乾不服气:“去迪士尼,爹地一定会高兴的。”

    曾唯一白了他一眼。

    曾乾委屈地蹲在一边,曾唯一不赞成他这个建议。

    纪齐宣是晚上八点半回到别墅的,那时曾唯一正和曾乾抢西瓜吃。曾乾耳朵特好,纪齐宣一转大门把手,他便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到门口去迎接。

    “爹地。”投怀送抱啊。

    纪齐宣一脱完鞋子,就蹲下来抱住乾乾,蹭了蹭他的小脸:“怎么了,这么兴奋?”

    “妈咪说带你去迪士尼玩。”

    “噗……”曾唯一正在嚼西瓜,被曾乾这么一句话惹得直接喷了。

    “带我去?”纪齐宣哭笑不得。

    “爹地,你顺便带我去,好不好?”

    纪齐宣回头看了一下正在抹嘴的曾唯一,还未开口问话,就见她带着很“邪恶”的微笑朝他走来,然后把曾乾从他怀里扯下来放在地上。

    “妈咪坏。”曾乾不满地怒瞪她。

    曾唯一甩甩手掌:“自己玩一会儿。”然后她当着儿子的面,开始脱纪齐宣的衣服。

    “……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上楼了。”曾乾赶紧捂住双眼,拼命地往楼上奔……

    纪齐宣任由曾唯一脱去他的外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给你打好热水了,去洗澡吧。”

    “你这是唱的哪出戏?”纪齐宣冷冷地看了曾唯一一眼。她却相当理直气壮:“肥皂剧。我这不是在滋润你吗?去洗澡吧。”

    曾唯一指了指楼上,然后拿着纪齐宣的外套重新坐到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纪齐宣往电视屏幕看去,此时男主角正在强吻女主角……难怪这么专注!看曾唯一那闪闪发亮的眼睛,她好似挺喜欢强吻这一幕。

    纪齐宣无奈,只能先上去洗澡。他直接走去浴室,当看到浴室里的东西时,他深邃的眸子顿时更深了。

    这是什么意思?纪齐宣带着疑惑走近浴池,脚碰到水的那一刻,他真是哭笑不得了。放的洗澡水都凉了,敢问是什么时候放的?

    他无奈了……

    “自力更生”之后,纪齐宣穿着浴袍,一边用毛巾擦头,一边下楼。此时的曾唯一还在专注地看电视剧。

    曾唯一嘴里咬着一颗提子,抬头看向纪齐宣,随意问了一句:“你不睡觉吗?”

    纪齐宣睨了她一眼,挑了几颗提子吃了起来,并不说话。

    曾唯一顿时灵光一闪,想起她看的电视剧里女主角给男主角按摩啥的,于是跳起来,攀到纪齐宣背后,也开始帮他“敲锣打鼓”。

    “喀喀……”纪齐宣背部惨遭撞击,差点就背过气。

    曾唯一立即尴尬地收手,坐回原地。

    “我想问一下,我浴室里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曾唯一愣了一下,随后用那妩媚至极的双眸凝视着他,柔柔地说:“我想近距离滋润你。”

    纪齐宣不动声色地说:“你的滋润,我怕会消化不良。”他瞟了一眼别处,看到不远处的餐桌上的东西,“我不想我的房子发生不必要的灾祸,还有……”

    曾唯一原本带笑的妩媚样子顿时收敛起来。

    “每天洗冷水澡,我怕我会提早到阎王殿报到。”

    曾唯一不服气地别过头,略有不满:“人都有第一次的嘛。我又没做过饭,也没伺候过人,做得不好你应该体谅我,而不是嘲讽我。”

    “我不需要你做饭,也不需要你伺候我。”

    曾唯一咬牙:“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瞧瞧,才说两句,纪齐宣话还没说完,曾唯一的脾气就来了,他觉得很无奈。

    纪齐宣不想与她针锋相对,而是静静凝视她,道:“我累了。”说完,他起身,径直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曾唯一亦无视他,继续看自己的苦情大戏。电视里男主角抱着女主角正甜言蜜语中……曾唯一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如果时光能倒流到纪齐宣对她好的那些日子里,她会对纪齐宣说三个字——去死吧!

    墙上时钟的指针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最短的指针指向“2”,曾唯一的眼睛也开始睁不开时,她终于灰溜溜地上楼准备睡觉……

    她没有故意小声,也没有故意大声,很平常地开门,去浴室洗了洗,穿着睡衣就爬上床。

    纪齐宣幽幽睁开眼,转头看她。曾唯一也睁着眼,两人的目光正好相撞。她冷冷地看他一眼,再次无视他,转身,背对着他。她回来睡觉,并不代表她妥协。

    片刻后,纪齐宣从她背后抱住她,用他宽厚的臂膀圈住她的腰,把她揽入自己的怀中。她的大脑突然空白,不能思考。

    她是万万料不到纪齐宣会这么做的。这个姿势,是她和他以前常有的姿势。每晚,她总喜欢背对着他睡觉,而他总会从她背后抱住她,把额头抵在她的后颈,均匀地呼吸。

    纪齐宣低沉又熟悉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他说:“你赢了,曾唯一。”

    曾唯一听完这话,没有窃笑,而是一直发愣。她以为她不过是他的饭后甜点,所以,她对他肆无忌惮,只要不要太过惹怒他,并适时讨好,就像对待自己的老板一样,混口饭吃,足矣。可因为这么个拥抱,她开始不安。

    她避免自己再爱上任何人,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像未曾受过伤一样,再去爱一次。

    曾乾最近常常念叨着要去迪士尼乐园,曾唯一很无奈。若是看看山山水水,她还能接受,但要去看那些人造建筑,玩那种人造刺激,她不想领教。所以,她一直拒绝儿子的哀求。

    “妈咪是坏人!”终于曾乾生气了,伸出自己的小爪子,朝着曾唯一拍过去。别看他人小,但力气还是大的,加上曾唯一细皮嫩肉的,又是夏季,一巴掌拍下去,她的手臂立即红了起来。她痛得倒吸一口气,怒视曾乾:“不像话!”

    “哼。”曾乾朝曾唯一吐了吐舌头,然后搬着自己的小椅子坐在门口。

    这是曾乾同学每天放学回来后必做的事——坐在外面等纪齐宣回来。用曾乾的话来说,他要第一个见到下班回来的爹地,不能让曾唯一抢了先。他一定要做第一个,当然,是相对于她。

    曾唯一不屑,晚上和他睡觉的可是她,她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还在乎这么几秒?

    “爹地……”某只欢快的小崽子扑到纪齐宣的大腿上,一直抱住不放。

    纪齐宣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站在曾乾身后的曾唯一。曾唯一撇了下嘴,直接把头歪到一边。她儿子见到爹地性格大变,她已经习惯了。

    然后,某只崽子又开始演戏了。

    “爹地,今天我同学说迪士尼有新的节目。爹地带我去,好不好?”

    “什么时候去?”

    曾乾忽闪着他的大眼睛:“明天星期天。”

    纪齐宣想了想,把曾乾抱起来,笑道:“可以,你记得自己整理东西。”

    曾乾在纪齐宣脸上啵了一大口,笑嘻嘻地点头。曾唯一再次不屑,也就这个蠢男人才上这小崽子的当。这孩子是她一手养大的,她还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想去玩是假,想撮合她和纪齐宣是真。

    果然,曾乾朝曾唯一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妈咪,一家三口哦。”

    曾唯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很是无奈。

    曾乾确实做好了出发前的准备,毛巾、微型电风扇、小阳伞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塞了满满一个书包。

    纪齐宣哭笑不得。

    曾唯一则扶额,她怀疑他们不是去迪士尼玩,而是去避难。

    曾乾收拾完东西,笑眯眯地走到两位家长面前:“我收拾好了。”

    “嗯,睡觉去吧。”曾唯一摆摆手。

    “妈咪,你是不是又要等明天才收拾?”小崽子的俊秀小脸皱了一下,很不满的样子。曾唯一哑然,干笑两下。知她者,儿子也。

    曾唯一是那种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到万不得已不动手的慢性子,而曾乾总喜欢提前做好准备,倒和纪齐宣是一样的。

    曾乾白了曾唯一一眼,便拉着曾唯一收拾整理去了。

    纪齐宣双手抱胸,站在房间门口看他们忙活,准确地说,是曾乾一个人在忙活,曾唯一在一旁干站着。

    曾乾一直往包里塞曾唯一大大小小的保养品、护肤品和化妆品。

    “这是什么?”曾乾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卫生巾,还没来得及端详,曾唯一的脸一下子红了,她火速夺过来,像是藏宝贝一样说:“这个我自己塞进去就是了。”

    曾乾的眉皱成倒八字状,一脸黑:“又是哪个国际名牌?护脸的还是护肤的?这么宝贝。”曾唯一最宝贝的东西有三:护肤品,衣服,然后才是他这个憋屈儿子。

    曾唯一脸一红,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纪齐宣插上一句:“这是护屁股用的。”

    曾唯一转头怒视纪齐宣。

    “妈咪,你没救了,屁股也护。”曾乾一脸唾弃地把拉链拉好后,将包扔给曾唯一,然后蹦跳到纪齐宣脚下,抱住他大腿,“爹地,你也要记得收拾哦,明天我们要早点出发。”

    “好的。”

    曾唯一狠狠转头,背对他们,她不想再看到这两个男人一唱一和了,这是要活活气死她。

    一家三口出去游玩的场景是怎样的,曾唯一从未体验过。她是由保姆带大的,她那个圈子的朋友都是这样,父母总有忙不完的事情,连见面的机会都很少。所以年轻时候的他们,可以像个野孩子一样到处玩,到处疯。

    曾唯一记得自己第一次去酒吧,不过十三岁。那晚她的妆化得很浓,她从小就练舞,在舞台上跳着火辣的拉丁舞,疯得完全不像个十三岁的少女,把一个二十五岁的性感女人都比了下去,成为新的pub女王。她的朋友为她欢呼、尖叫,只有纪齐宣静坐在那里喝着果汁。

    在酒吧喝果汁?那时曾唯一就觉得纪齐宣根本不属于他们这个圈子。这个圈子里的纨绔子弟,只要看看他们在学校的考试成绩排名,就知道他们班里有多少人,而纪齐宣不同,他的排名永远是第一名;那些纨绔子弟小小年纪就泡酒吧,交女友,而纪齐宣不同,到二十二岁还保持着纯洁,若不是和曾唯一在一起,很难想象这个男人会矜持多久。

    纪齐宣沉默寡言,有时和他一天相处下来,他说话的次数也不会超过五次。少女时期的曾唯一并不喜欢这个太过内敛的男孩,甚至没有正眼看过他,虽然他长得极其清秀好看。曾唯一从不缺男人,若不是林穆森变心,她想她跟这样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永远不会有交集。

    现在想想,曾唯一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她,纪齐宣应该会娶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在家里相夫教子,与他比翼双飞。她和纪齐宣的性格太不相配,她太闹腾,他太安静。

    曾唯一坐在副驾驶座上,偶尔偷窥纪齐宣,目光不敢多在他身上停留,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来回看几眼。坐在后面的曾乾一只手扶着脑袋,一只手自然地垂着,正无趣地看着曾唯一屡屡偷窥。

    妈咪这么喜欢他爹地,该怎么办啊?作为儿子,他只好赴汤蹈火地去帮了。

    “爹地,你该安抚一下妈咪那颗怦怦直跳的心。”

    纪齐宣看了下后视镜,笑道:“嗯?”

    “妈咪想亲你,一直不敢。”

    “……”曾唯一目瞪口呆,她哪里表现出她很想亲纪齐宣?她只是想起某些往事,感慨一下物是人非罢了。她转头怒视乱说话的曾乾,佯装生气地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妈咪,你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曾唯一突然血气上涌,怕纪齐宣误会,顿时紧张起来,那脸腾地就红了。

    偏巧纪齐宣用余光扫了过来,见到曾唯一果真成了猴子屁股脸,一阵错愕,随后轻轻“扑哧”笑了一下。他笑得很浅,是那种很随意、很恬静的笑。这是曾唯一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他,她竟然不知道他双颊边有小酒窝,不深不浅,刚刚好的那种,倒有一丝孩子气。

    曾唯一看呆了,这下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感叹了,她不知道,平时不苟言笑的面瘫,笑起来竟然这么好看。

    由于迪士尼太大,且时间紧凑,他们只能玩一个范围。曾唯一对迪士尼乐园一点兴趣也没有,纪齐宣也没表现出多大的兴趣,独独曾乾瞪着他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环视四周。

    一家三口走在美国小镇街上,曾乾在前,纪齐宣和曾唯一紧随其后。曾唯一踩着高跟鞋在红砖小路上发出“噔噔”的声音,不少路人忍不住侧目看去,好似她是外星人。

    这是与以往不同的回头率,曾唯一察觉到了。她谨慎地问纪齐宣:“我哪里不对劲吗?”

    纪齐宣轻描淡写地说:“一般出来游玩的人,很少像你这样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他顺便瞄了一眼曾唯一的鞋子。曾唯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撇了下嘴:“那是他们不知道我穿高跟鞋有多厉害。”

    她十三岁开始穿高跟鞋,十六岁可以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跑步,穿高跟鞋就跟穿平底鞋一样。

    纪齐宣反驳一句:“刚穿是这样,到后来就难说了。”

    曾唯一瞪他一眼,男人就喜欢说风凉话,她偏要让他见识见识高跟鞋女王的厉害。

    “妈咪,那里排了好长的队伍哦。”曾乾指着前方类似酒店的地方说。

    曾唯一忍不住嘀咕:“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啊。”

    纪齐宣上前拉着曾乾的手说:“那是大街诡异酒店,是鬼屋哦。”

    一般听到鬼屋,孩子都会吓得大声尖叫不去,可曾乾这小崽子就是个怪胎,偏偏更加兴奋了,对曾唯一嚷嚷:“妈咪,我们去玩!”

    “不去。”曾唯一当机立断地拒绝,没有一丝犹豫。

    曾乾整个小脸垮了下来,撇着小嘴,委屈地看向纪齐宣。

    纪齐宣说:“爹地带你去。”

    “不。”曾乾一副受气包的样子,走到曾唯一面前,牵起曾唯一的手,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小崽子在演戏!他明明知道她怕鬼,居然还装委屈让她去鬼屋?这小子,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曾唯一忽然对纪齐宣灿烂一笑:“乾乾要嘘嘘,我带他去厕所。”

    曾乾立即离曾唯一三丈远,拼命摇头:“我没有。”

    “走啦。”曾唯一咬牙切齿地拧着曾乾往厕所那儿走。

    纪齐宣的笑容一直挂在嘴边,他怎么会不知道曾唯一带曾乾去上厕所是干吗呢?他比曾乾更了解曾唯一。曾经的纪齐宣为了抱得美人归,常常带曾唯一去看电影,看的不是爱情片,而是惊悚片。当晚的她就会缩在他怀里,抱着他的手臂骂他。可他总是乐此不疲,他就是想抱着她睡,仅此而已。

    某个角落。

    “好你个曾乾,你是诚心让妈咪出丑,对吗?”

    曾乾拼命摇头。

    “那你安的什么心?不知道你妈咪最怕那些阴森森的玩意儿吗?”

    曾乾狠狠点头。

    曾唯一抿着嘴问:“别给我装孙子,说话。”

    “妈咪!”曾乾低着头,委屈地用手指绕着衣角,“你看有哪个一家三口像我们这样的,你和爹地离那么远,不像别人的爹地妈咪那样靠在一起。”曾乾懂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那丰富的表情,还有那鼻涕横生的脸,让曾唯一顿时无言以对,只好别扭地说:“好啦,爹地妈咪会相亲相爱的。”

    这话听着像是在敷衍。可曾乾还是很天真地睁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向曾唯一:“真的?现在马上?”

    “嗯……”曾唯一很勉强。

    于是,曾乾一脸欢喜地拉着曾唯一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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