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她的秘密-《若你不弃,此生不离(典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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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她的儿子一向排斥她接近男人,如果突然告诉他,她要嫁人,嫁的还是他的亲生父亲,她想不出儿子会作何反应。

    她直接去了儿子的房间。不想,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曾乾居然还在玩遥控汽车,她差点把车给踩扁了。她说:“曾乾同学!”

    “嗯?”

    “这么晚还不睡?还有……”见这遥控汽车很陌生,她指着它问,“我不记得我给你买过这个东西,怎么得来的?是不是又骗同学拿过来玩的?”

    “妈咪,你来得正好,我正在等你呢。”

    “等我?”

    “我知道你晚上会过来检查我有没有踢被子,所以就等你过来。”

    “你去我房间找我不就行了?”

    “我们的家事让外人听了不好。”他指的是红豆。曾唯一蹙眉,她不知自己儿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之她跟不上这智商一百二的孩子的思路。

    曾唯一走过去,坐在曾乾对面,道:“说吧。”

    “妈咪,如果有一天,你可以买你喜欢的衣服,不用考虑价钱,只要想要就可以要,你愿不愿意?”

    曾唯一狐疑地看着曾乾:“不愿意的人一定是个白痴。”

    “这就对了。”曾乾跳下床,从自己的小书包里拿出一个牛皮袋子,从里面掏出一份dna检测报告,“我有个这么有钱的爹地,你就嫁了吧。”

    曾唯一呆若木鸡:“你怎么会有?”

    “我爹地找我认祖归宗。你也知道,我这人讲究真凭实据,所以……他就把如此权威的东西给我看了。”

    曾唯一嘴抽了抽:“你知道dna是什么?”

    “谷歌一下就知道了。”

    “……”好吧,曾唯一无话可说,对于这样的人精儿子,她算是彻底无语了。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嫁给你爹地?”曾唯一想垂死挣扎一下。曾乾却一脸孺子可教般的表情看她,点头又点头:“我想爹地已经跟你谈过要娶你吧?”

    “那又怎样?”

    “你可别辜负你儿子的一片苦心哦。要不是我好言相劝,爹地还不一定愿意娶你呢。”

    “……”曾唯一张着嘴,一副吃惊不已的模样,“是你让他娶我的?”

    “不然你以为呢?虽然我承认妈咪你很漂亮,但是我觉得你有一点点……是有一点点配不上爹地。”曾乾强调只有“一点点”了,然而曾唯一还是怒目瞪过去:“我怎么配不上他了?”

    “老实说,你招惹的那些男人,没一个有爹地帅,也没有爹地有气质。”

    曾唯一很不服气,却只能忍气吞声。

    曾乾见自己的妈咪吹胡子瞪眼,马上蹭过去安慰她:“妈咪,别气别气。你应该想象一下以后买衣服可以随心所欲地买,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想过这样的生活吗?”

    曾唯一盯着曾乾那双乌溜溜的、神采奕奕的眼眸有些失神。她很久没看见自己的儿子如此高兴了,一向人小鬼大的他,今天却有着孩童的天真笑容。她不知道纪齐宣施了什么魔法让儿子那么喜欢他,但她知道,她若是跟他打官司,曾乾一定不会高兴。

    那一刻,她下了决心,跟纪齐宣结婚。

    第二天一大早,曾唯一就给纪齐宣回了电话。她如此之快地答复,倒把纪齐宣吓了一跳,但他最后也只是公事公办地说:“下午我去接你和乾乾。”

    曾唯一略有迟疑地问了一句:“那个……纪伯伯和你姐姐那方面?”

    “这方面你不用操心。”

    “那好。”

    纪齐宣果然讲究速度,下午便派人接走了曾唯一母子。与红豆临别时,曾唯一还偷偷说:“红豆,下次我偷个楼盘给你和许伯伯,你们住大房子去。”

    红豆听到这话,哭笑不得,没想到曾乾也插上一句:“我当帮凶。”

    纪齐宣的房子,曾唯一再熟悉不过了。之前两人订了婚,曾唯一便搬过来跟纪齐宣一起住,直到两人解除婚约,曾唯一才从纪齐宣家里搬出去。

    再次来到纪齐宣的家,这里已全然不同,无论哪一个角落都找不到过去的痕迹。带他们母子来的是纪齐宣的贴身助理ben,他一直偷偷地看曾唯一,眼里充满了好奇。

    从公司的老员工那里,ben才知道,曾唯一就是boss最深刻的旧情人。跟了boss五年多,他一直知道boss有个刻骨铭心的旧情人,所以boss对女人很挑剔。在香港,像boss这种黄金单身汉,交往的女友最少也是一年换一个。然而,boss正式交往过的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台湾大佬的女儿。那是个急性子的女人,boss这种不温不火的个性让她无法忍受,所以他们分手了。后来就是关心灵了。

    ben对曾唯一恭敬地说道:“夫人,你要是觉得累就到楼上卧室休息,我还要回去报告,就不奉陪了。”

    “你去吧。”

    ben点点头,转身离去。

    曾乾打了个哈欠:“妈咪,我有些困了。”

    从屋村到石澳,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加上昨天没睡好,曾唯一也觉得累得慌。她拉着曾乾熟门熟路地上楼开了一个房间的门,只见房间整体色调是奶黄色,中央是个大圆床,上面铺着黄色被单,整个房间以“黄”为主色调,橘红为次。她有些失神。这是她曾经在一本杂志上看过的装修风格,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纪齐宣还记得,真是佩服他的记忆力。

    “这是你的房间。”

    “你确定?”

    “嗯。”曾唯一讪讪笑道,“你睡吧,妈咪待会儿叫你。”

    “好的。”

    曾唯一把门关上,自己凭直觉走到了主卧,果然是纪齐宣的风格,黑白配。她一见到久违的大床,瞌睡虫立即泛滥成灾了,她当即毫不客气地打了个哈欠,人就软绵绵地倒在床上,扭了扭身子,觉得舒服极了,便钻进被窝睡了。

    也许是真累了,她原本只是打算眯一会儿的,没想到一睡就到天黑了。

    纪齐宣回到家中,见家里四下无人。他本以为曾唯一带着曾乾出去了,也没怎么在意,便回了卧室准备换衣服,却看到在他床上睡得正香的曾唯一。

    她还真是心安理得地睡在他的床上啊!

    曾唯一静静侧躺在床上,如一只恬静的猫。纪齐宣停下手中换衣服的动作,坐在床边,观察着她,好似在等她醒来。他的眼眸比浩瀚的星际还要深不见底。他缓缓伸出手,悬在半空中,迟疑了好久,又缩了回去,目不转睛地凝视了她一会儿,然后俯身。

    纪齐宣的嘴唇离曾唯一的嘴唇不过十厘米,只要纪齐宣再低一点,便可一亲芳泽。他微微垂下眼,她幽幽睁开眼,见眼前放大的俊脸,双手出于本能地放在胸前抵住纪齐宣。由于她太过吃惊,双手抓着他还未脱完的衣服,攥得很紧。

    纪齐宣低头看着因曾唯一抓得很紧已变皱的衣服,而她也不小心看到他胸前白玉般的皮肤上有一条青灰色痕迹。那道痕迹勾勒得很有笔法,不长不短,一个拳头的宽度,是心脏的宽度。

    这是个刺青,不是图案,而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汉字“一”,是她要他刺上去的。那时她看了一部电影,影片中丈夫把妻子的昵称刻在自己的胸前,与心脏一样大小,表明心里只有她。她只是心血来潮,便拉着他去刺青馆,刺了她的昵称,她的昵称是“一”,世上只有一个她,绝无仅有。

    而如今纪齐宣胸口那长长的一道,倒更像是讽刺。曾唯一微微松了双手,准备探手去抚摩这道久违的刺青,却被纪齐宣握住了。他冷笑:“我想我有必要说明一点,虽然我们以后会是夫妻,但那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碰我。”

    曾唯一抖了抖嘴唇,看着他轻描淡写的样子,声音发颤:“这刺青你还没去洗吗?”

    纪齐宣忍不住蹙眉,似乎不愿意回答她这个问题。他放开她的手,起身站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我给你准备了房间,就在乾乾房间旁边。”

    曾唯一讪讪一笑,光着脚丫子走下床:“我马上走。”

    纪齐宣又道:“请曾小姐明白一件事情,你仅仅是我儿子的母亲。”

    曾唯一停了下来,朝他瞪了一眼,也没好气地说:“这话该由我说。”

    曾唯一并没有想过这对父子相处会不会融洽,可当她坐在沙发一角,看着纪齐宣手持遥控,与曾乾一起玩遥控飞机之时,她才知道,其实纪齐宣并不是她想象中那种毫无情趣的男人。

    曾乾窝在纪齐宣的怀里,如一个小指挥官一样遥控飞机的飞行速度和高度,笑得相当开心。而一向面瘫的纪齐宣脸上也绽开了笑容,与他一起玩着这幼稚的游戏。

    “爹地,你比妈咪聪明多了。我怎么教她她都不会,活活把我气死了。”

    曾唯一睨了儿子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那你还不快去死?”

    曾乾立即装模作样地眼里噙了一圈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纪齐宣。这小子真能装。每回曾唯一教育他,他都会以牙还牙来一句“我死了你怎么办?哼”,这会儿身边有了爹地,他就开始学会撒娇了。果不其然,纪齐宣对他的撒娇极其受用:“曾小姐,有你这样教育孩子的吗?”

    “爹地,你应该叫我妈咪达令或者老婆,再或者宝贝儿,要是你还想亲密点,我不介意你叫她小心肝。”

    “……”

    这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纪齐宣走过去接了电话,最后以一句“我们马上过去”收尾。纪齐宣走过来对曾唯一说:“关于结婚注册问题,我们交给律师处理即可。”

    “嗯。”

    “我姐姐想见你,你去准备一下。”

    曾唯一的脸色立即变了。纪齐宣的姐姐纪齐敏,大纪齐宣五岁,早就远嫁英国。六年前曾唯一与纪齐宣订婚时,她专门飞回国来祝贺他们,更是与曾唯一一见如故。她俩的关系在纪齐敏离婚回国后变得如亲姐妹,她们一起买衣服,一起讨论她们那个圈子的八卦,直到……曾唯一要求解除婚姻,深知自己弟弟有多爱曾唯一的姐姐无法容忍弟弟被如此伤害,找曾唯一交谈,结果两人话不投机,比火星撞地球还要惨烈,她们一拍两散,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如今曾唯一回想起来,觉得她和纪齐敏的友情就这样散了确实很可惜。但她做不到先道歉,这就叫作死要面子活受罪。

    纪齐敏约的地方在九龙的一家酒吧,从外面的装饰来看并不是很豪华的,却算得上很精致。

    临进门前,曾唯一问纪齐宣:“你是怎么跟敏姐说的?”

    纪齐宣回头看了曾唯一一眼,她说:“就是我们结婚的事。”

    “余情未了。”生怕曾唯一误会什么,他立马解释起来,“当然这是措辞而已。如果如实说出来,我想我父亲和姐姐会采取我给你的第一条路……打官司。”

    “哦。”曾唯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你觉得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像是余情未了吗?”她指了指他们之间可以塞进两个人的距离。

    纪齐宣极其勉强地靠近了一点,距离缩短为只能塞一个人。

    曾唯一捏了一下额头,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将他往自己这边拽了拽,强行拉近彼此间的距离:“这样倒有点像余情未了了。”

    “曾唯一。”纪齐宣想甩胳膊,却被曾唯一抱得太紧,不能用力动弹,只能用相当犀利的目光看她。曾唯一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抬起头眼泪汪汪地凝视着他:“纪先生,你这样的表情无法让人相信你对我余情未了,到时候被你那目光犀利的姐姐看出端倪了,让你和我打官司,我该怎么办?”

    不要脸的曾唯一又回来了。她曾经以这种撒娇方式整得纪齐宣相当没办法。

    然而,此纪齐宣已非彼纪齐宣了,他冷着脸看向曾唯一:“曾小姐,我不吃这一套。”

    “那也要佯装吃这一套,拜托了。为了乾乾,不要跟我打官司,他那幼小的心灵不能受到创伤。”她摆出可怜的模样,露出乞求的眼神……

    “……”纪齐宣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果然如此,曾唯一又学会了一套生存守则。两人便手挽着手,样子看起来还算亲昵地进了这家酒吧,去见她多年不见的纪齐敏。

    忽然,一个醉酒的男人东倒西歪地往曾唯一身上撞,还好纪齐宣有着长长的手臂,一把把曾唯一揽入怀中,免她经历火星撞地球的惨剧。

    在曾唯一窝在纪齐宣怀里之时,一个穿米色紧身连衣裙、剪着利索短发的女人从舞池横穿到他们面前,双手抱胸,一脸不屑地对纪齐宣说:“还是当宝一样护着呢?”

    纪齐宣抬头,本想推开曾唯一。奈何只要一见到纪齐敏,曾唯一的脾气也上来了,偏偏死对着干,她把自己死死地压进纪齐宣的怀里,还娇滴滴地说:“老公,我没事,可以放开我了。”

    是谁一直往他怀里压的?纪齐宣的脸黑了,不过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脸。纪齐敏咬牙切齿,指着纪齐宣骂:“你就这点出息!”

    曾唯一变本加厉地搂着纪齐宣的腰,不满地看向纪齐敏:“谁准你骂我老公了?他是我的,你闪一边去。”

    于是乎,两个女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

    这跟多年前的场景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当年纪齐宣是满脸含笑地看着两个女人吵来吵去,如今是冷眼相看,面无表情罢了。平时不会这么幼稚的两个女人,只要撞在一起,必定会火花四溅,不眠不休。

    “呀!齐宣……”李萧山完全傻了,眼珠子开始无法移动,目瞪口呆地看着曾唯一甜甜蜜蜜地搂着纪齐宣,大张旗鼓地秀恩爱。

    才几天不见,怎么是这个光景?他身后影影绰绰的人也开始明朗,只见赵素颜手里端着一瓶洋酒,张着嘴,吃惊程度不亚于李萧山。

    而站在赵素颜后面的那抹身影,身形挺拔,曾唯一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了一丝慌乱,有些狼狈地离开纪齐宣的怀抱,然后偷瞄一眼纪齐宣。他面容很平静,似乎料到她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他的怀抱。

    “咦?”纪齐敏狐疑地扫视曾唯一,再看向赵素颜身后的那个男人。

    曾唯一开始底气不足了,在场认识的朋友她谁也不敢看,只能眼巴巴地看向纪齐宣,希望他来个雪中送炭。纪齐宣扫了她一眼,对她摆出的这副可怜模样已经有免疫力了。他不动声色地拉了她一把,重新把她搂进怀里,轻描淡写地介绍:“她已经是我老婆了。”

    声音轻飘飘的,语气那么理所当然。

    李萧山夫妇当即呆了。

    酒吧忽明忽暗的灯光投射在林穆森脸上,让人看不真切他的脸色。

    纪齐敏与林穆森他们虽不是很熟,但也认识他们,只是不知道他们之中有她弟弟的情敌。一群人聚在一起,当然要喝酒了。纪齐敏个性很豪爽,喝酒从来是一饮而尽,酒量极好,千杯不醉。

    曾唯一坐在林穆森的对面,一声不吭地看着他心不在焉地拿起自己面前的一小杯威士忌抿了两口。

    “喂,曾唯一,你呆坐着干什么?喝酒啊。”纪齐敏道。曾唯一有些局促,她不想喝酒,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酒品有多差:乱踢人,飙泪,手上一定要攥着东西,要不然一定抓狂……这些常人没有的酒后失控,简直就是活生生毁了她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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