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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宴看挡住所有子弹的风墙，又看出去的顾凛城，感到隐约的不安。

    如果对方真是来杀她的，在顾凛城用他们的子弹杀了他们一个人后，就应该知道子弹可能会成为对付他们自己的武器。

    对方是不认为顾凛城的意控能挡下所有的子弹，还是他们别有目的？

    时宴看天上分散躲避的几辆车，想去帮顾凛城。

    要是在以前，以顾凛城的能力她完全不会担心，可现在不同。

    夏城的沦陷虽然他平面异常的冷静，实际他内心无比的愤怒，这种愤怒有来自知晓自身身份的复杂，以及他对盛城无能为力的恐惧。

    盛城的无一幸存，数百万人的性命时刻警醒着顾凛城，夏城不能成为第二个盛城。

    因此顾凛城自进入夏城后一刻也没休息过，精准的判断与决策，以及持续的战斗，已经让他的身体非常糟糕了，得让他尽量避免超负荷的激战。

    时宴想到在翌城，白暮要自己让顾凛城联系他的事。

    当时白暮没有说找他什么事，可从上层让诺兰成为顾凛城的副官，从最后一次清剿倦羽组织，从他跟自己回翌城小住等事情，她知道顾凛城还能这么清醒冷静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时宴看落地窗外，站在废弃建筑上，向天上开枪射击的几辆车伸手的顾凛城。

    站在高处的挺拔背影，强大得似无所不能，让地面以及车里的人望而生畏。

    毫无疑问，面对他的人，对他抱以惧意，可却没有丝毫退缩。

    战岐看静止空中的子弹，倒吸口冷气。

    他低吼的讲：“降低高度！”

    随着他的话，几辆车的司机迅速降低高度。

    可在他们的车往下飞时，静止的无数子弹瞬时飞射向他们，比原来更快速、更精准。

    如雨一般的子弹，乒乒乓乓密密麻麻的，全打在那几辆车上。

    车是防弹车，可面对急驰来的子弹，战岐和车里的大兵，都忍不住反射性的抬手挡。

    时宴挥刀解决掉几只涌来的丧尸，返头看到充满肃杀之气的顾凛城，忽然想起在翌城外第一次见他时的情景。

    那时他也是以一敌众，先是杀光了丧尸，后是面对追来的祁州等人。

    现在她还清晰记得，最后自己将他搬进长鹰号里，他变异前的模样。

    那时他是一个人。

    可现在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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